第 104 章 对酒当歌（九）
我彻底看透人类灵魂深处了。
他们嘴里什么漂亮话都能说得出。
———《奔跑吧,梅勒斯》
———
绿色的【神之眼】就像是颗玻璃珠，抛到空中再接住，感觉没什么不同。
想到你的人生曾被这样的东西玩弄,你内心颇有几分不爽——好吧，很多分——于是你忍不住挑起眉,转头看着流浪者问道：“我说小鬼,这东西能毁掉么？”
在神明统治的大陆蔑视神的馈赠，这多少有几分冒犯。更何况你们现在正处于某个神明创造的梦境之中。
可是流浪者听到你的话却没什么激烈的反应,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蓝金莲瓣帽,反手按在头上。
“——试试看吧？反正也没什么损失。”
这样说着,他抬起头,蓝紫色的眼中透出和你如出一辙的恶意。
———
你和流浪者对视一眼,眼见着就要对【神之眼】下手，一旁的派蒙见状终于忍不住，飞过来指着你的鼻子大喊：“——等下等下,你们这都是什么危险宣言啊！”
“啊啊啊，气死我了，”白色的不明生物在空中愤怒地跺着脚（说起来,为什么可以在空中跺脚？）,手掌一挥指向身后，“亲亲我我起来没完没了,有这个功夫做坏事,还不快来帮帮旅行者啊！！！”
——砰。
像是配合派蒙的话一般,金发的旅行者重重摔到了地面,在净善宫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，然后看着你们比了个大拇指，就像已经习惯被狗男男们忽视、一个人战在最前线一样。
“——啧,你们还在啊？”
眼见旅行者擦掉脸上的灰尘又扑了上去，流浪者皱着眉，拉满嘲讽地看向和旅行者打得有来有回的【正机之神】：“回忆里的废料罢了，你们不是已经打败过一回，怎么还这么狼狈？”
“——你你你，“听到流浪者的话，派蒙猛吸了口气，“明明那里面也是你，有什么好得意的！”
“哼，我对别人和自己向来同样刻薄，而且——”
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流浪者的话，原本没有注意这个角落的【正机之神】忽然对着你们抬起手臂，掌心隐隐泛出紫色的光芒。
流浪者见状，接过你抛去的【神之眼】，冷笑着浮起在空中，展开双臂：“——看好了，我和那种愚昧的东西可不一样。”
———
巨大的人形怪物挥舞着手臂，紫色的炮火随之而来，所到之处连地面都被掀起。
如此猛烈的攻势下，流浪者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，唤出绿色的风刃飞向过去的自己。
紫色的光与绿色的风撞到一处，紫黑的【人偶】看向蓝绿的【人】。
下一秒，空气被压缩，化变为粉碎一切烦恼的空洞，飞向【正机之神】的胸口。
流浪者按着帽沿，背对着骤然倒地的机甲落到地面，如咏叹、如嘲讽般说道：
“——凭你也配直视我？”
———
巨大的机甲倒地，灰尘漫天??『来。看最新章节。完整章节』，狼狈不堪。
少年轻巧地落地，姿态优雅，宛如降临的神明。
可惜你脑海中只有一个感想——性格好差。
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，你向着和服袖口伸手，想要抽根烟冷静一下，可惜摸遍全身却什么也没找到。
“——抽烟有害健康哦。”
就在你烦躁地准备放弃的关头，某个稚嫩却又成熟的声音突兀出现在你的身边：“阿鹤先生不是承诺要陪他走到终点了么，破坏约定可不是好习惯呀。”
你侧过头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，只见那如孩童般的神明忽然自虚无中出现，正歪着头对你挥手。
冷淡地瞥了一眼，你又转回头，平静地回答道：“不经别人允许就把人绑架到梦里，您的习惯也没好到哪里吧？”
你的语气称不上好，说的话更加冒犯。
如果须弥的大风纪官或是佣兵头子在这里，多半会拔出武器直指你的鼻子，但那位神明却没有生气，反而是弯着眼睛，笑盈盈地说道：“说得很有道理，那么作为赔偿，就让你在梦里短暂地放纵一下吧。”
———
稚嫩的手指打了个响指，你的指尖随即多出一根熟悉的香烟。
闻着那熟悉的烟草味，你垂着眼，含着烟尾模糊开口：“...谢了，神明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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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喜欢【神之眼】，更讨厌神明。
之所以还强忍着烦躁，和过家家一样呆在梦中听人说话，不过是因为——
“——阿鹤先生看到【散兵】的过去，会后悔救了他么？”
——来了。
对于神明把你拉入梦境的目的早有预感，你深吸了口气，任由尼古丁一点点侵入身体，过了良久，才吐出一口弥漫的白色烟雾，语气轻慢地回答道：“…首先，我不认识什么【散兵】。”
——说起来他叫什么来着？踏浪者、浮浪者？
“其次，我没有救过任何人，也不觉得什么人需要拯救。”
——你只是那天刚好捡到他罢了。
“他的过去、他的死活，那都是他的事情，和我都没有关系。”
——不同情，不厌恶，只要小鬼还是小鬼。
———
挣扎、痛苦、背叛、笑话。
倒下的机甲、背后的管子、破碎的羽毛、失去的心。
———
“我的人生没有后悔之处。”
伸手掸掉指尖的烟灰，你给出如此的结论。
———
“我明白了。”
纳西妲听完你的叙述，点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她那副样子和你所熟知的神明想去太远，所以你还是没忍住好奇心，开口问道：“您看起来对他非常关心，为什么呢？”
“...嗯，官方的说法是，我希望拉拢流浪者
，让他为我效力，”听到你的话，幼童外表的神明眨了眨眼，四叶草状的眼瞳中露出不符合外表的成熟和深沉，“而私人的解释是，出于某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，我不想看到有人拼尽全力，最终却落得无人记得的境地。”
或许我也曾见证这样的事情吧。小小的神明说着，低下了头，露出遗憾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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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
关于那天的记忆到这里就基本结束。
哦对了，还有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———
“——新名字？”
背靠在【正机之神】倒在地面的躯体上，你叼着烟卷抬起头，睨着站在面前的流浪者。
“哼，不错嘛，我还以为你会哭着说什么【名字是人生第一份馈赠】，然后跪在我脚边求我给你取名字呢，”被自己形容的场面逗得嗤笑出声，你对着流浪者的脸吐出一口烟雾，“——不过可惜，小鬼就是小鬼，我才没有功夫记你那些名字。”
“——有本事，让我改口啊？”
———
阿鹤笑得肆意又挑衅。
于是流浪者握着他的手腕，一个巧劲让他指尖的烟落到地面，凑到他的耳边，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开口道：“——呵，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，我会让你记住我的新名字的。”
“再会了，正义的伙伴们，”青绿色的风再次涌动，流浪者拽着阿鹤的手，对着剩下的人露出恶劣的笑容，“——接下来，就是私人时间了。”
———
绿色的光芒笼罩天地，神明的梦境终于结束。
流浪者和阿鹤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一刻派蒙凑到旅行者耳边，悄悄问到：“...我说旅行者，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？——谈恋爱的家伙真的好难理解啊。”
———
好难理解，好难分辨。
人类什么漂亮话都能说得出，根本无法信任。
被留在原地的梦里，倒在地面的【正机之神】双眼无神。在他最后的记忆里，有个人类对他无声说了句：“去睡吧，【散兵】，再见。”
———
说到后悔的话。
如果能够见到过去的他，会更好么？
应该不会吧。
——真心，或是假话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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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《奔跑吧,梅勒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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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神明统治的大陆蔑视神的馈赠，这多少有几分冒犯。更何况你们现在正处于某个神明创造的梦境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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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试试看吧？反正也没什么损失。”
这样说着,他抬起头,蓝紫色的眼中透出和你如出一辙的恶意。
———
你和流浪者对视一眼,眼见着就要对【神之眼】下手，一旁的派蒙见状终于忍不住，飞过来指着你的鼻子大喊：“——等下等下,你们这都是什么危险宣言啊！”
“啊啊啊，气死我了，”白色的不明生物在空中愤怒地跺着脚（说起来,为什么可以在空中跺脚？）,手掌一挥指向身后，“亲亲我我起来没完没了,有这个功夫做坏事,还不快来帮帮旅行者啊！！！”
——砰。
像是配合派蒙的话一般,金发的旅行者重重摔到了地面,在净善宫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，然后看着你们比了个大拇指，就像已经习惯被狗男男们忽视、一个人战在最前线一样。
“——啧,你们还在啊？”
眼见旅行者擦掉脸上的灰尘又扑了上去，流浪者皱着眉，拉满嘲讽地看向和旅行者打得有来有回的【正机之神】：“回忆里的废料罢了，你们不是已经打败过一回，怎么还这么狼狈？”
“——你你你，“听到流浪者的话，派蒙猛吸了口气，“明明那里面也是你，有什么好得意的！”
“哼，我对别人和自己向来同样刻薄，而且——”
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流浪者的话，原本没有注意这个角落的【正机之神】忽然对着你们抬起手臂，掌心隐隐泛出紫色的光芒。
流浪者见状，接过你抛去的【神之眼】，冷笑着浮起在空中，展开双臂：“——看好了，我和那种愚昧的东西可不一样。”
———
巨大的人形怪物挥舞着手臂，紫色的炮火随之而来，所到之处连地面都被掀起。
如此猛烈的攻势下，流浪者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，唤出绿色的风刃飞向过去的自己。
紫色的光与绿色的风撞到一处，紫黑的【人偶】看向蓝绿的【人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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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来了。
对于神明把你拉入梦境的目的早有预感，你深吸了口气，任由尼古丁一点点侵入身体，过了良久，才吐出一口弥漫的白色烟雾，语气轻慢地回答道：“…首先，我不认识什么【散兵】。”
——说起来他叫什么来着？踏浪者、浮浪者？
“其次，我没有救过任何人，也不觉得什么人需要拯救。”
——你只是那天刚好捡到他罢了。
“他的过去、他的死活，那都是他的事情，和我都没有关系。”
——不同情，不厌恶，只要小鬼还是小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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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，不错嘛，我还以为你会哭着说什么【名字是人生第一份馈赠】，然后跪在我脚边求我给你取名字呢，”被自己形容的场面逗得嗤笑出声，你对着流浪者的脸吐出一口烟雾，“——不过可惜，小鬼就是小鬼，我才没有功夫记你那些名字。”
“——有本事，让我改口啊？”
———
阿鹤笑得肆意又挑衅。
于是流浪者握着他的手腕，一个巧劲让他指尖的烟落到地面，凑到他的耳边，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开口道：“——呵，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，我会让你记住我的新名字的。”
“再会了，正义的伙伴们，”青绿色的风再次涌动，流浪者拽着阿鹤的手，对着剩下的人露出恶劣的笑容，“——接下来，就是私人时间了。”
———
绿色的光芒笼罩天地，神明的梦境终于结束。
流浪者和阿鹤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一刻派蒙凑到旅行者耳边，悄悄问到：“...我说旅行者，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？——谈恋爱的家伙真的好难理解啊。”
———
好难理解，好难分辨。
人类什么漂亮话都能说得出，根本无法信任。
被留在原地的梦里，倒在地面的【正机之神】双眼无神。在他最后的记忆里，有个人类对他无声说了句：“去睡吧，【散兵】，再见。”
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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